缄语(养病中)

养病中,佛系更
AFD:缄语。
WB:_浅语Silence。

【井贤】别让他走(上)

#人这一辈子都是在写同样的那几句话,我这一辈子都在写同样的井贤

#但其实是非典型井贤啦——他们确实相爱,只是没办法像我们想的那样相爱(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,先搞得悲壮点再说)

#谁都不渣,渣的是我,是我执意要让他们这样相爱!


 1


  井然生病了。


  重型再生障碍性贫血,需要骨髓移植才有机会治愈。


  亲戚朋友都来为他做了配型,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注定,一众亲戚都不能配型,偏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杨修贤配型成功了。


  这样一看,或许说天注定,杨修贤会开心些——上天注定只有杨修贤能匹配井然。


  他喜欢这个说法。


  井然没同意,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杨修贤的健康,但这事轮不到他做主了。


  只是被推进手术病房前,杨修贤跟来陪他的谢南翔感叹:瞧瞧,他们之间的故事好像永远都是这样,杨修贤一厢情愿,井然十动然拒。


  谢南翔看着他苍白得比起井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脸,心想就算一厢情愿,你还不是照样死命往里撞,撞得头破血流也没见你回头过。


  井然被哄骗着接受了骨髓移植,然后又在移植后,被一众朋友告知捐赠者是杨修贤,你该好好对待他。


  这并不好玩,甚至没有感动,井然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瞬间,只感觉到愤怒。


  他虚弱得没办法站起来打那些欺骗他的人一拳,但是如果杨修贤在这里,他一定会站起来打他一拳。


  他知道杨修贤没有想过用这场牺牲感动他,如果他找去,杨修贤甚至会穿着病服,满不在乎地挠着脑袋跟他说:“多大点事,不用谢啦。”


  他凭什么?凭什么一厢情愿地付出,认定井然不会因此有任何负担?


  井然的嘴里还有手术过后的铁锈味,胸口像压着石头无法呼吸,他不知道这正不正常,但正不正常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,不正常又能怎么办?再去找另一个爱了他十年的人,挖掉他一半的骨髓,填进井然的身体里吗?


  没有了,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。


  井然咳嗽几声,努力咽下喉头的硬块,出声宣判:“我不会、我们不会,不会因为这场手术在一起。”


  病房里闹腾的人沉默了,无数只眼睛带着难言的悲伤看向井然,他们看上去比杨修贤还难过。


  井然甚至有些畅快地想道,他嘴里的铁锈味更浓了,或许是他的喉咙因为长时间没喝水有个伤口撕裂开了,连带把他的心肝脾肺肾一起撕开,比起生病还要更浓烈的疼痛。


  他翻倒在病床上,因为动作剧烈,带翻了挂着输液瓶的架子,针头被缠着输液管倒地的铁架抽出,在井然手上划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,鲜血从针口飙出。


  朋友们连忙按铃去找医生。


  井然看着伤口上涌出的鲜血,突然想起现在这里面的血有一部分是由杨修贤组成的——是从杨修贤体内提取出的造血干细胞补充完整了井然。


  井然突然想起,当年他拒绝杨修贤的理由是——他没办法让杨修贤完整。


  但是杨修贤却让他完整了。


  井然大笑起来,这大概是老天跟他开的玩笑,注定让他永远亏欠杨修贤。


  医生来看过,说井然暂时没有大问题,其他情况要观察一段时间再看。之后就把朋友赶了出去,留井然一个人静养。只有谢南翔作为医生,打着学习血液疾病的名义留在病房里。


  等井然情绪稳定后,谢南翔为难地说:“大家并不是想勉强你,只是以为……”


  只是以为事情终于到了结局的时刻,毕竟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,一厢情愿的暗恋,峰回路转的大病,毫无缘由的牺牲,迎来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

  他们以为杨修贤终于能够感动井然,这场横亘在两人之间弯爱直的悲惨爱情故事,终于将迎来一份两厢情愿的爱情。


  可惜爱情不是由感动构成的。


  杨修贤早有所料,在捐赠完骨髓当天,就让谢南翔帮他换了间其他医院观察情况。


  只有一众朋友还傻乎乎地感动在他们的爱情中。


  当然大部分朋友主张的还是顺其自然,只是谢南翔与杨修贤总是更亲近一些的,他忍不住为杨修贤申辩:“杨修贤不能没有你。”


  井然苍白着脸色摇头:“小南,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。”


  尤其是像杨修贤这样自由的人。


  谢南翔也知道这个道理,他帮杨修贤办转院的时候,就听到了杨修贤在打电话约小男生,但是那不一样,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那不一样。


  可是井然知道吗?


  他看了一眼井然苍白的面色,低声嘟囔着:“你真该看看你昏迷的时候,他守在你病床前的样子。”


  脆弱地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碎。


  井然没有听到谢南翔的嘟囔,他只是靠在医院的枕头上,苦笑着向谢南翔说:“这不公平。”


  这对杨修贤不公平。


  他该得到的是一个真心爱他的人,而不是像井然这样被愧疚捆绑的献祭者。


  谢南翔似乎也认同他的说法,不情愿地对他点头说道:“这确实对你不公平。”


  井然扯了扯嘴角,没有多做解释,谢南翔不懂,其他人也不会懂,这是杨修贤和井然的事,只有他们两个能懂。


  不爱并不是罪——这是他最好的朋友杨修贤告诉他的。


  2


  杨修贤当然是恢复得更快的那一个。


  井然还在康复治疗期间,他已经勾搭了好几个小男生,还闹得人家跑到他常去的酒吧争风吃醋,搞砸一位英俊男士的求婚仪式。


  英俊男士是杨修贤说的,然后谢南翔又复述给井然。井然听后没多大感触,只是盯着谢南翔手里的苹果,担忧道:“小南,你的苹果还给我吃吗?再削下去肉都没了。”


  苹果苹果苹果,八辈子没吃过苹果吗!见他无动于衷,谢南翔把削得只剩下两口果肉的苹果砸到身旁的何非手里,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去,再走快一点井然看他身后的袍子都要飞起来。


  何非拿起苹果啃了一口,说道:“你再这样装傻,真要把小南惹生气了。”


  井然笑了笑,没解释什么。何非也乐得看他装,乐悠悠地啃着谢南翔削的没两口果肉的苹果,尽心尽力地当一个安静的陪护。


  没了谢南翔这个小喇叭,病房霎时安静下来。


  好一会儿,井然终于开口:“杨修贤……最近怎么样?”


  何非笑了起来,见井然投来无奈的目光,才收敛起嘲笑的神情,说起杨修贤的近况:“就刚才小南说的那个英俊男士,听说杨修贤最近跟他打得火热,两人都搬到一起住了。”他坏心眼地说了一句,“我看杨修贤这次是认真的。”


  井然果然正色起来:“那人不是有伴侣吗?杨修贤没当第三者吧?”


  何非大笑:“你担心他像上次一样被人打啊?那不是他活该吗,叫他勾引别人男朋友。”


  井然皱起眉头,替杨修贤辩解:“是那个人骗了他,他又不知道!”


  “好吧好吧,他最无辜他最可怜,行了吧?”何非无奈摊手,“不是第三者,听说那位英俊男士的女朋友把他甩了,杨修贤趁虚而入,捡现成的罢了。”


  那位英俊男士叫陈一鸣,众人在跨年聚会的时候见到了他的真容,然后纷纷瞠目结舌。


  那时杨修贤已经跟陈一鸣交往仅一年,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一号人物,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跟井然长得那么像。


  靠!谁能想到看上去潇洒放纵的杨修贤,不声不响地搞了个替身文学。


  全场静寂。


  那时井然早已出院,自然也参加了这个聚会。他坐在沙发上,看着走进客厅的另一个自己——没那么像,但是足够令人恍惚——井然在刹那间也有些失神。


  众人偷偷打量这坐着和这走进来的二位,忍不住在心里想: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。


  这时陈一鸣也看到井然,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,脚步停了下来,跟在他身后的杨修贤撞在他结实的肩膀上,啧了一声。


  “干嘛突然停下来?”


  杨修贤从他身后探出脑袋,望向客厅,看到井然的时候顿了顿,而后十分自然地向众人打起招呼,又推了陈一鸣一把,让他赶紧往里面走。


  陈一鸣则向他偏过头去,用手指点了点他,满脸得意地说:“哦被我抓到了。”


  “抓到什么?”杨修贤死不承认,抬手亲昵地捂住陈一鸣的嘴巴,低声威胁道,“敢瞎说话,今晚别跟我回家。”


  陈一鸣做了个投降的动作,见杨修贤满意地放下手后,跟着杨修贤去认识其他人。简单地跟井然打了个招呼,陈一鸣像落单的小鸟一样,飞回到杨修贤身边,把脑袋凑到男朋友的脑袋边,跟他咬耳朵道:“还挺帅。”


  杨修贤偏头,伸手捏着他的嘴巴说道:“你也挺帅的。”


  说完又瞥一眼井然,被众人簇拥着的清冷疏离的大帅哥,在人群中跟杨修贤对上视线。


  杨修贤迎着井然的视线,向他粲然一笑,放松地窝进陈一鸣的怀里,对他说道:“是挺帅的。”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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