缄语(养病中)

养病中,佛系更
AFD:缄语。
WB:_浅语Silence。

【井贤】别让他走(4)



  5


  井然最近参加了一个纽约的设计大赛,大赛主题是家的样子,各地参加的设计者都以自己幼时旧居为样本进行设计——方便展现设计理念时引出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。


  只有井然独辟蹊径,以极简风格为设计理念,装出了一间以黑白两色为主现代化建筑,美其名曰:家还是给人住的房子,他想要住的房子就是这样的。


  杨修贤也去看过他的成果展示,不是他偏心,站在一个专业画家的角度,他也觉得井然设计的最好,和现代科技相结合,将力学和美学都运用到极致。


  唯一突兀的就是黑白色调的房间里,居然给安置了一个骚粉色的床头柜。


  杨修贤看到的时候,都觉得井然失心疯,但是看久了又觉得这粉色说不定是亮点,黑白世界里的唯一色彩。


  妙啊!


  他现在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看井然时会忍不住自带滤镜。


  不过那个粉色床头柜也让他想起,他在改造国内旧居时画给井然的图。


  井然看了一眼就给他否了的那一张。


  “绿色窗帘,红色屋顶,粉色床头柜……你是在装房子,还是在装色盘?”


  最后房子严格按照井然的设计方案完成,半点没用杨修贤的提议,连最后杨修贤要求保留一个粉色床头柜的哀求,他也没同意。


  建筑暴君。


  杨修贤看着那个粉色床头柜笑了笑,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。 


  最后的结果毫无悬念地,井然赢了。


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再多的故事也是白搭。


  井然用大赛的奖金在长岛买了一栋海滨别墅,不过他因为不常在纽约,便把钥匙交给了杨修贤,请他有空的时候,可以帮自己打理一下。


  这理由其实有些可笑。


  至少杨修贤接过钥匙的时候,真的笑出声来了,他漆黑的眼珠盯在井然脸上,那人硬是没露出半点异样,杨修贤无趣地收起钥匙,放进衣服口袋里,然后问道:“要帮你重新装修吗?”


  “随你。”井然淡淡回答,视线和楼上走下的富商相交片刻,而后又面无表情地移开。


  两人都感觉到对方的敌意。


  一周前,杨修贤跟富商吵架,一气之下从公寓跑了出去,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。


  他是个硬脾气的人,绝不会主动低头,硬是咬着牙没回去拿东西。


  但纽约终究不是国内,哪里都能让他找到地方睡觉,他在纽约的朋友大半都跟富商有关,他也不愿联系,最后只能给国内的井然打电话求助。


  感谢东西半球的时差,纽约已至深夜,井然还在阳光下伏案工作,接了杨修贤的电话,井然看了眼自己桌上显示着纽约时间的时钟,急忙联系了纽约的朋友,许出去许多人情,让人把杨修贤接到了家里安置了一夜。


  一周后,他就把海滨别墅的钥匙递给了杨修贤——顺便说一句合同是昨天签的。


  富商看着坐在自家客厅里两人,只觉得在看两个小朋友,有趣归有趣,但他终究过了那个年纪,真真也没多大兴趣,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最新投拍的电影,他拿起电话又给制片方去了个电话,重点交代不要改编剧的剧本。


  聊着聊着富商拿起大衣,与二人打个招呼,便出门去了。


  井然向来不评价杨修贤的伴侣,但是对于富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:“他不行。”


  杨修贤光着脚坐在沙发上,咬着嘴唇暧昧十足地向他说道:“别胡说,他挺行的。”


  井然脸一下就黑了。


  井然走后,杨修贤独自开车出城,去井然购置的那栋海滨别墅逛了一圈。


  说实在话,他对别墅的装修风格不怎么看得上,他估计井然也没看上,只是仓促之间,只能买到这样的房子。


  杨修贤知道,井然是想在纽约给他一个去处。


  有时他会觉得这场较量其实是他赢了,因为他是先抽身的那一个,怅然若失的那个是井然,慌张失措的那个是井然,愧疚不已的那个还是井然。


  他只需要坐在原地,接收战利品即可,


  恰如此时。


  杨修贤扬起嘴角,在海滨别墅里笑得灿烂。


  他找装修公司给别墅做改造,设计师提供了十来个方案都被他一一否决,最后设计师都没了主意,只能请求他给个方向。


  杨修贤想了想,最后自己拿起画笔给画了出来,然后让设计师按照这幅给装。设计师拿着他的画作,面色古怪地盯了他半天,来回确认:“真的要按照这样装?”


  杨修贤认真点头,向设计师晃了晃手上的支票。


  行吧,装就装,反正最后出了问题不是他的责任。


  杨修贤只留下了原屋主的一架钢琴,其他的全部换了新品,卖画的钱大半砸在装修上,几乎忘记了此处其实并不是他房产。


  工人动工时,他或者跟着来回确认,或者去别墅的海滨游泳,有时他在沙滩上晒着太阳,听着浪花拍打着海岸的声音,差点错觉这就是他的归处。


  井然基本上没有在这里出现过。


  他现在主要在国内发展,偶尔也接意大利的项目,但是在纽约暂时还没有合作对象,只是上回让朋友半夜去接杨修贤,为还人情,出了一个设计,需要他来做收尾。


  他从朋友那里出来,婉拒了共进晚餐的邀约,把独处的空间留给新婚夫妇二人,独自开车出城,去了他在城外的海滨别墅。


  进门时,他愣了愣,打开客厅的灯,慢慢走进别墅,看着杨修贤新近完成的装修,一时哭笑不得。


  也不知杨修贤多久没来过这里,钢琴上的向日葵都枯萎了,井然怜惜地摸着向日葵变灰的花瓣,又看了眼四周,嘴角噙着一丝无奈的笑容,拎着外套去了主卧。


  主卧床上有换洗好的被套,杨修贤这娇生惯养的,砸了大价钱全换的鹅绒被,井然倒在床上,像陷进了云朵里。


  晚上他真做了一个梦,他梦见自己睡在云端,被一个披着白袍,手拿竖琴的杨修贤叫醒。


  他看着对方奇怪的装束,吃惊地叫杨修贤的名字,对方却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是杨修贤,他是井然梦里的天使,现在要嫁给井然,天父已经同意为他们主婚,让井然快点跟他上天堂,直接把井然从梦里吓醒了。


  这次的行程来去匆匆,他也没有支会杨修贤,第二日便坐上回国的飞机,回程的路上,他的脑海里还不停地想着海滨别墅里那个粉色床头柜。


  说真的,粉色还挺好看的,但是他回国得先打个电话给大赛委员会,解释一下版权问题——自用不算侵权。


  


  杨修贤拿着向日葵花束推开海滨别墅大门时,赫然发现过了十来日,钢琴上的向日葵不仅没有枯萎,反而越发娇艳。


  他摸着钢琴上的向日葵,奇怪的满屋望了一眼,也没看见枯萎的花枝。


  心道:难不成见鬼了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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